当前热文：美国“大学招生平权法案”被判违宪，亚裔学生将告别种族歧视？

周四，美国最高法院驳回了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在高等教育录取中考虑种族因素的做法，推翻了40多年来的法律先例。这一近几十年来美国高等教育领域的第一大案，也算是终于尘埃落定。

(资料图)

这两起案件的裁决让平权法案的反对者取得了重大胜利。这份由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撰写的意见书认为，这两所大学的招生计划违反了（美国宪法）第14修正案的平等保护条款。

罗伯茨写道，无论北卡罗来纳大学和哈佛大学的政策“初衷有多好”，这两所大学都未能在此前法院裁决所允许的限制范围内使用这些政策。

罗伯茨还写道，学校仍然可以考虑申请人关于种族如何影响他或她的生活的讨论，“无论是通过辨别、启发还是其他方式。”但他写道，不是通过特定的申请论文或其他方式。

“这是对使用种族意识招生政策的能力的一种非常尖锐的限制，”南卫理公会大学教育政策教授多米尼克•贝克表示，“这很糟糕。但重要的是要注意细节，因为这些细节是我们认为大学现在可以做的，因为他们正准备开始为明年的招生工作。”

在哈佛大学一案中，法院考虑的是该校在录取过程中是否歧视亚裔美国学生。对于北卡罗来纳大学，法院考虑了该校是否以适当有限的方式使用种族意识招生。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事件的幕后推手都是保守活动团体“学生争取公平录取”(SFFA)。

01

该裁决主要影响哪些大学？

美国有近4,000所学院和大学，其中只有一小部分——略多于200所——实行严格的选择性招生，最终只有不到50%的申请者能录取。在这200多所学校中，种族意识录取程序的裁决可能会产生重大影响。

然而，尽管这些政策实际上会影响到的学生很少，但这些精英院校发生的事情很重要。

他们仍然是进入政府和行业高层的关键把关人。仅举一个例子，目前9名最高法院大法官中有8名曾就读于哈佛或耶鲁大学法学院。

最近，乔治城大学的研究人员进行了模拟，看看如果大学录取中取消种族因素会发生什么。他们发现，一项全国性的禁令会减少名牌大学学生的种族多样性，除非“对大学招生制度进行根本性的重新设计”，包括取消传统和体育招生等。

在模拟中，排除种族因素并依赖于高中成绩、考试成绩或社会经济指标的不同组合，并没有产生更多种族多样化的情况。

乔治城大学教育和经济学教授扎克·梅布尔是这项研究的作者之一，他这样解释这些发现：

“归根结底：你对一个人一生中所经历的教育机会和劣势了解得越多，作为招生官的你就越能理解谁将是一个合格的申请人。”

梅布尔说，目前的录取标准加剧了K-12教育体系中存在的教育机会差距，研究表明，在高择优录取的大学，“成绩和分数较低的学生和其他同学一样有可能获得成功。”

这与之前在几个州进行的研究相呼应，这些州禁止在投票措施中考虑种族因素。这些全州范围内的禁令包括密歇根州自2006年以来，加利福尼亚州自1996年以来(并于2020年重申)，华盛顿州自1998年以来(并于2019年重申)。

02

对整个高等教育的更广泛影响

专家表示，法院的新裁决可能会产生超出录取范围的影响。

南卫理公会大学的贝克说:“我们必须考虑的不仅仅是谁能被录取。”这一裁决可能会影响经济援助决策，包括有针对性的奖学金，以及校园为创建来自不同背景的学生社区所做的努力。

例如，她想知道，一个旨在增加黑人医生数量的项目——支持他们完成医学预科课程并进入医学院——现在是否会受到挑战。

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研究教育多样性的米切尔·张表示，在密歇根州、加利福尼亚州和华盛顿州全州范围内的禁令生效后，针对“有种族意识的奖学金、有种族意识的项目、有种族意识的招聘”的针对性修改随之而来。

他说，今天的裁决“实际上可能会有更广泛的影响，而不仅仅是招生。”

马里兰大学帕克分校的客座教育学教授潘爱彦(音译：OiYan Poon)指出，哈佛大学一案的原告早期提交的法庭文件，主张停止“在教育环境中使用任何种族或民族因素”——不仅仅是在招生中。

但是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的教育学教授莉莉安娜·加尔塞斯坚持认为，周四的裁决仅限于大学录取中的种族问题，而不是其他问题。“法院面临的唯一法律问题是在录取中考虑种族因素。”

她说，现在取决于大学在实践和政策中执行这一裁决。但她认为，这一决定并没有明确禁止在经济援助等其他领域做出带有种族意识的决定。“重要的是，各机构要坚守阵地，能够参与对其使命绝对至关重要的其他实践。”

贝克对此表示赞同：“我们希望确保我们不会夸大法律规定，因为这可能会产生一种寒蝉效应，让机构进一步限制自己，超出法律规定。”她特别感兴趣的是罗伯茨大法官的多数意见中关于学校如何仍然考虑种族对申请人生活的影响的部分。

“这告诉我，还有一些前进的道路。”贝克说，“但是，这些途径是在大学录取中实现更多种族平等的最有效途径吗？没有。”

03

其他方法并不总是那么有效

在招生中使用种族因素并不是各州和大学试图使新生班级多样化的唯一方法。

1996年，加州禁止考虑种族因素的招生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黑人和拉丁裔学生比例大幅下降。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是加州招生系统中最具选择性的学校之一。到十年后的2006年，在近5000名新生中，只有96名黑人学生入学。他们被称为“臭名昭著的96人”。

针对这些数字，加州大学重新制定了招生政策，采取了一种更“全面”的方法，考虑了几个因素，包括学生是否是家中第一个上大学的人、他们上的是哪所高中，以及他们的家庭收入。这所大学花了20多年的时间，在新项目和奖学金上投入了数亿美元，努力恢复这种程度的多样性。

其他促进校园多样性的想法包括录取一定比例的德州高中生，比如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就自动录取高中毕业班排名前6%的德州学生。还提议抽签，随机选择符合条件的高水平学生接受。

但研究人员表示，到目前为止，没有一种替代方案比考虑种族因素更有效。

“没有什么比利用种族因素来实现更种族平等的招生更有效的方法了。没有什么比得上它，”贝克说，“还有其他工具；其他的想法。但如果不考虑种族因素，这些不同类型的技术和工具就无法复制具有种族意识的录取政策。”

04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一新裁决距最高法院上次对平权法案做出裁决还不到10年。2016年，在费希尔诉德克萨斯大学一案中，法院裁定大学可以在招生时考虑种族因素。

法院周四裁决的两起案件是“学生公平录取”诉哈佛大学和“学生公平录取”诉北卡罗来纳大学。

虽然非常相似，但这两个案例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录取环境：北卡罗来纳大学是一所非常青睐州内学生的州立学校(它只允许18%的州外新生入学)，而哈佛大学是一所非常挑剔的私立学校，录取率不到所有申请者的5%(今年秋季的学生人数不到2000人)。

在这两起案件的辩论开始前，密歇根大学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在提交给最高法院的法庭之友陈述中都承认，他们在不考虑种族因素的情况下实现多元化目标的努力不够。

但并不是每一所学校都表示，在不考虑种族因素的情况下，它们正在努力实现多元化。

俄克拉何马州总检察长代表几个州提交了一份陈述，支持这两起案件的原告：“例如，与2012年俄克拉何马州禁止平权法案时相比，今天的俄克拉何马大学仍然保持着多样性(如果不是更多样化的话)。”该大学位于诺曼的主校区目前有大约60%的白人和5%的黑人本科生。

范德比尔特大学研究平权法案的助理教授凯利·斯雷预计，在招生过程中没有种族因素的情况下，大学将增加有针对性的招生，扩大包括免费大学项目在内的经济援助，并实行非考试制，以保持族裔和种族的多样性。

但是，她说，“在产生和加强种族多样性方面，我们没有任何东西能像种族意识平权行动那样有效。我们有20多年的数据和研究。”

所以，究竟这场判决会何去何从，还取决于裁决后美国高校的应对方式。

教育的公平公正，是一件值得各方积极面对和努力的事情。

编译/陈怡芸排版/阿桃 监制/April

版权说明

本译文仅用于学习和交流目的。非商业转载请注明译者、出处，并保留文章在译言的完整链接。商业合作请联系 editor@yeeyan.com

来源：

https://www.npr.org/2023/06/29/1176715957/why-the-supreme-court-decision-on-affirmative-action-matters

关键词：